不同的自我间之竞争及冲突

厦门心理咨询-著名心理学教授郭潇赢:不同的自我间之竞争及冲突
对于好多的欲望对象,体质的天赋使我们只能从所设想的多数好处之中选择一个,在当前的问题恰恰也这样。我往往面对必须偏袒我的经验自我中之一而拋弃其余。并 不是:如果我能做到而不愿意做到同时既美貌,又胖大,又服饰华美,又是个大运动家,又每年赚一百万金,又是个捷才,又享用豪侈,又能迷女人,又是个哲学家;又是个慈善家、政治家、武士,并非洲探险家,又是个“诗乐家”并圣者。可是,这只是不可能。百万富翁的事业与圣者的事业冲突;豪客与慈善家会互相绊脚而同归蹉跌;哲学家与风流浪子也不能好好伴居于同一个凡身内。这种不同的人物,可以设想在一个人的生活的 开头是同等可能。可是要使其中任何一个实现,其余可能就必须多少被阻止。所以追求他的最真实,最强烈,最深奥的自我的人必须细心审査欲望一览表,挑选出在这场赌赛中,他要将他的自度机会当做赌注压上去的那一门。从此,一切其他自我都变成不实在,只有这个自我的幸不幸是实在的。这个自我的失败是真失败,它的胜利是真胜利,各挟着惭愧或得意倶来。这是我在本书不久以前所申重的人心的选择工作的一个极明显的例子。我们的思想不断从同类的好多事情中决定它自己认那些是实在的,在这一点,它从好多可能的自我或人物中选定其一,而立刻承认假如它没有明白采取的自我中之任何一个遭失败,并不是它的耻辱。
我,此时将以心理学家作为我的“孤注”,假如别人比我对心理学知道更多得多,我就屈辱了。可是对于希腊文,我丝毫不知道,我也甘心。我在这方面的缺点丝毫不使我觉 得是个人的屈辱。如果我有作语言学家的抱负,那就刚刚相反了。所以有这样可怪而不足怪的事情,例如有个人竟为了他是世界第二拳术家或划船手弄得惭愧得要死。至于在拳击方面,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不足道的;他已选定要胜过那一个;假如他不胜那个人,别的任何事情都不算数。在他自己看来,好像他自己过去是不存在的,其实他现在才是不存在。
可是,那边有位瘦弱的人,人人都能打胜他,但他并不因此垂头丧气;因为好久以前他已经根本不打算“出卖这路货”的自我了。没有打算,就没有失败;没 有失败,就没有耻辱。所以我们在世上的自我情感完全随着我们打赌自己要成什么人,要做什么事而变。它是由我们的实况与我们假定的可能性之比而定;是一项分数,分数的分母是我们的抱负,分子是我们的成就:即自尊心这种分数可以由减少分母,也可以由增加分子而加大。放弃抱负是与实现抱负同等惬心的松畅;并且遇着不断失望,并挣扎无穷期之时,人总是放弃抱负。福音派神学的历史,以 及它自信有罪孽,它的绝望,它的放弃由功德得救度的方法,是可能的例子中最深切的例子。但在人生的一切事业中可以碰到其他的例子。在一个人对某个特殊方面的“不足道”一经诚心承认,他就会感到非常畅快。被对方最后不可改移的一声“不”字辞退的恋人的运命并不是全部苦恨的。现在好多波士顿的人士(好多其他城市的人,我怕也如此),请相信有经验的人罢,假如他们一劳永逸地放弃维持一个音乐的自我的想头,干脆毫不惭愧地让人家听他们说交响乐是讨厌的东西,必定会成了更快活的男男女女。我们 不再想要年轻,要腰肢纤细的那一天,多么舒服呀!我们说,谢天谢地!那些妄念消灭了。加入自我的东西件件可以自豪,也件件是负担。有个人在美国内战之时倾家荡产,不名一钱,出去当真到泥土中乱滚,喊说他自有生以来没有觉得这么自由,这么快活。
所以又是我们的自我情感可以受我们能力左右。就像卡莱尔说的让你所要求的工资只是零,那么,全世界都踩在你脚底下了。当代的最明哲的人说得好,只在舍弃之时,才可以说是开始真正的生活。”
威吓也好,恳求也好,假如不影响一个人的可能的或实际的自我,都不能够激动那个人。大体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左右别个人的意志。因此外交家和君主以及一切要 统治或操纵人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出他们的傀儡的最强烈的自爱要素,以之为一切对他使令的支点。可是假如一个人已经将那些受外来运命左右的事物放弃而不再把它认为自己的一部分,那么,我们就几乎对他毫无办法了。斯多噶派教人泰然自足的方子就是预先不认一切不在你权力之内的事物是你的,这样就是运命的打击倾泻下来,你也不 觉得。爱比克泰德劝我们将我们的自我这样缩小,同时就是 把它弄得坚固到颠扑不破我一定要死:可是难道我也必须呻吟而死吗?我立意要说我 认为正义的话;假如暴君说,那么,我要将你处死,我一定答应说,“我什么时候曾告诉你 我是永远不死的呢?你做你的事,我也做我的;处死是你的事,而勇于就死是我的事。流放是你的事,泰然走开是我的事”。我们在旅行时怎么样呢?我们选择掌舵,水手,开船 时间。后来遇到暴风。我还管什么呢?我的责任巳尽了。这件事是掌舵的责任。可是船在沉了;那么,我怎么办呢,我所能做的只是:顺受淹死的运命,不恐惧,不呼号,也不骂上帝,像一个知道有生者亦必有死的人。
我们必须承认这种斯多噶方式,虽然在它的地域与时代中很有效,很英勇,但只有心胸狭窄的并缺少同情心的人,才能将这个方式作为性灵的惯有态度。它是完全以除外的 做法进行的。假如我是个斯多噶派,我所不能占有的福利就不再是我的福利,几乎想要 否认这些福利是福利了。我们见到在其他方面不是斯多噶派的人,这种以除外并否认来 掩护自我的方式很常见。一切心胸狭窄的人将他们的自我围以深沟固垒,他们将它收缩,以与他们所不能安稳占有的地域隔绝。不像他们的,或忽视他们的人,虽然这些人的生存多么可称美,他们对之却是冷眼否认,假如不至积极憎恨的话。不肯成为我的什么的人,我就立意把他们摈出存在之外,那就是说,就我能力所及,我要使这种人等于不存在。这样,我的我之界线有一种绝对性并明确性,这就可以弥补我的“我”之内容细小。
反之,同情心丰富的人的做法是用完全相反的膨胀与包容的方式。他们的自我的界 线往往弄得很不明确;但是它的内容的推广足以弥补这个而有余。“凡具有人性者均不 外于我”。尽管他们轻视我这个微末的人,把我当狗看待,假如我身上有个灵魂,我不否定他们的存在。他们是实在,同我一样。他们所有的积极之善也是我的,诸如此类的态度。这些扩大的人往往实能感人。这种人想到他们自己无论 多么病,多么丑陋,多么卑下,并被多数人遗弃,但是他们还是这个勇敢世界的全体的不 可少部分,对于引重的马的力量,青年的快活,哲人的明哲都有一个同人的分儿,并且对于大富大贵者的幸运,也不是完全没分,也可以觉得一种微妙的快意。这样,自我或用否认或用包罗,都可以保全它的实在性。能够跟着马可•奥勒留诚实地说“宇宙呀,我愿你所愿的一切”的人,他有一种绝无否定性及阻塞性的自我——“无论什么风吹来,都会灌满它的帆”。
这些各不同自我的分等
有一种相当一致的意见,将能占有一个人的各项自我以及由之而来的他的各种自视态度排成分等的尺度,身体的自我最低,精神的自我最高,身外的物质的自我以及各种社群的自我在中间。我们纯乎自然的自营冲动会使我们扩张一切这些自我的势力;我们有意放弃的只是其中为我们所不能保留的自我。所以我们的不自私很会只是“为必要所逼 成的美德”;因之冷嘲家引述狐狸与葡萄的寓言来形容我们在不自私上的进步,不是全无理由的。可是这是人类的道德教育;并且我们承认大体看,我们所能保留的各项自我是本质上最好的,那么,我们无须埋怨我们由这样迂回的路径得到了解“这些自我具有崇髙的价值”这种知识。
当然,这不是我们学得将我们的较低自我置于我们的较高自我之下的唯一途径。无疑,也有一种直接的道德判断参加它的作用,并且最后,(但非最轻)我们将本来由别人行为引起的判断应用于我们自身。关于人性的最可怪的公例之一就是:好多事情,在我们自身,我们就很满意,一在别人身上看到,就使我们恶心。对于别人的肉体上的卑鄙,没有人会表同情;差不多一样难对他的贪污,他在社交上的虚荣心与热衷,他的妒忌,他的 专制,他的骄傲表同情。假如绝对让我自个儿过活,大概我会让一切这些自然的倾向在 我身上无限制地滋长起来,怕要好久我才会明白对于这些倾向应该降抑的程度。可是因 为必须常常对与我接触的人下判断,不久我就会如郝慰慈所说的,从别人的贪欲之镜中看到我自己的贪欲,而对这些贪欲的思想之方式就与我仅仅觉得它们的方式大不相同。当然,由儿童时期以来灌输于我的道德通则也大大加速这种反省的判断来到我心上。
由是就有这样的情形:如上文所说的,人们将他们要追求的各样自我,按照这些自我的价值排成分等的尺度。人必须有某一分量的对自己身体的自私,作为一切别种自我的 基地。可是过分求遂肉体之欲是会被人们轻鄙的,至多也不过因为其人有其他品性而被原宥。较广大的物质自我是被认为比切近的身体更髙贵。不能够为求上进而眼前少吃 肉,少喝酒,不够暧,少睡眠的人会被人认为他没出息。社群自我全体,又比物质自我全体的地位高。我们必须对我们的人格,我们的朋友,我们的人伦联系,比对于追求好皮肤或财富更在乎。并且精神的自我超等可贵;所以一个人应该宁可丧失朋友,好名誉,财产乃至生命而不肯丧失精神自我。
在每种的自我,无论物质的,社群的,精神的自我,人都将切近并实在的与辽远并可能的,将较窄的与较广的看法分别开,并且分别法不利于前者,有利于后者。人必须为他的一般健康而禁止眼前的肉体享乐;必须为将来的几百金而放弃眼前的一金;必须为要取得更可贵的友谊而与眼前交谈者为仇敌;必须为要更可以达到灵魂的救度而情愿没有学问,没有雅态,没有隽语之才。
在一切这些更广大的,更属可能的自我之中,可能的社群自我是最饶有兴味的:这是由于这种自我在行为上引起某些貌似矛盾之事,并由于它与我们的道德的和宗教的生活 之关系。假如我因为保重人格与良心的动机甘冒我的家人,倶乐部以及我这一“流”人的不韪;假如我由新教徒变成公教徒;由公教徒变成自由思想者;由照例行医者变成“类似医疗”派,或是诸如此类的事情,我总是由于想到在现在判断不利于我者之外还有更好的可能的社会判断者,才使我内心更坚持我的行谊而不为我的实际社群自我 的损失.所动。我这样在求诉于这些判断者之时所追求的理想的社群自我也许是辽远的: 也许我只设想他仅仅有可能性。我也许并不希望此生会实现这种自我;甚至我会预期我 死后,后世人完全不知道我(虽然这些后人假如知道我,将会赞许我)。可是招我前进的情绪无疑是对于一种理想的社群自我之追求——假如真有最高的可能的判断我的同伴,那么,这个我所追求的自我至少配得他的赞许。这种自我是我所追求的真实的,亲切的,最后的,永久的“我”。这个判断者就是上帝,绝对的心灵,“伟大的同伴”。在现在这个科学开发人智的时代,我们常听到关于祈祷有无效力的讨论;并且说我们不应祈祷的,有好多理由,说我们应该祈祷的,也有好多理由。可是在一切这种讨论中,很少说到为什么我们不免祈祷,理由只是我们不得不祈祷。除非人性起了我们的一切知识并不使我们期望其发生的大变化,无论“科学”做多少相反的工作,人还要继续祈祷到天地穷尽之日:这似乎是很会有的事情。一个人之经验的自我中最内心的自我是个带社群性的自我,而且这种自我只能从理想的世界找到适当的社群;祈祷的冲动是上说事实的一个必然结果。
社群自我内的一切进步在于将较髙的“法庭”代替低级的法庭;上说的这个理想的法庭是最高的;并且大多数人时常或有时在他们心里都带一份对这个法庭的保证书。世上 最下贱的流人由于得到这较髙的承认,也能够觉得他自己是实在的,有作用的。反之,在大多数人,当外部的社群自我失败而丧失之时,假如世界没有这种内心的托庇所,那么,这世界就成了不测的恐怖之渊了。我说“在大多数人”,因为大概各人在常觉得有个理想 的监临者这方面的程度很不相同。在有些人的意识中,比在别人的意识中,这种感觉成 为更重要得多的部分。有最多的这种感觉的人可能是最有宗教性的人。可是我可以断 定就是说他们自己完全没有此感的人也是自欺,其实也有某程度的这种感觉。只有一个不群居的动物才会完全没有此感。大概没有人能够为正义牺牲而不在某程度内把他所 为而牺牲的正义原理拟想成一个人格并期望他对自己致谢。换言之,完全的社群性的不自私,几乎不能存在;完全的社群性的自杀这个念头几乎不能来到人的心上。就是像约伯的“虽然他[上帝]杀我,我还是信赖他”,或是马可•奥勒留的“假如诸神憎恶我和我的儿女,必定有个理由”这些文句,也不能够引来证明相反的事实。因为,无疑,约伯 想到耶和华杀了他之后会称许他的崇拜,他心里就很愉快;无疑,马可•奥勒留深信绝对的理性对于他的顺受诸神的憎恶,不会完全漠然无动于心。旧时对于敬神心的试题,“你是否甘心为上帝的光荣而被罚入地狱?”大概除了有人内心深处笃信上帝认他们的甘心为功绩,并且比在他的不测的计划中他们没有被罚之时更重视他们,就永远没有人对这问题作肯定的答复。
一切这些说自杀不可能的话,都是先假定动机是积极的。可是,在极端恐怖之时,我 们的心态是消极的;那就是说,我们的欲望限于只要排除某一件事物,不管代起的是什么。在这种心态中,无疑可以有真正的要身体的以及社群的并精神的自我自杀之思想与 行为。在这种时期,只要逃脱,不存在,随便什么,随便什么都可以!可是,这种发自杀狂的状态是带病态的性质的,与人的自我之生活中所有的一切正常状态是极端相反的。
咨询热线:0592—5515516
课程电话:15305020431
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xmxlys
企业微博:http://e.weibo.com/xmxljg
企业博客:http://blog.sina.com.cn/xmxljg
公司地址:厦门思明区嘉禾路337号中关委大厦1108室
厦门德仁心心理咨询机构(尊重您的个人私密,使隐私权得到充分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