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派学说(下)
厦门心理咨询-德仁心心理咨询机构：联想派学说(下)
权威心理专家：著名心理学教授郭潇赢
汤卜逊君之后，泰纳和两个穆勒值得称赞；因为他们努力说得尽量明白。泰纳在他的“论智力”第一册告诉我们自我是什么——是一张不断的由意识事变织成的网，这些事变并不比用粉笔画在木板上的菱形，三角形和正方形更是真正彼此不相 同，因为木板只是一个。在第二册，他说一切这些部分都嵌着一种共同特性，即在内心的特性[这就是我们说的“温热”性，换个说法而已。一个心理的虚构把这个特性抽象并孤立起来，这特性就是我们所觉得的我们自己—— “这个稳定的内心就是我们每个人所谓吾或我”。泰纳显然忘记了告诉我们，这个忽然跳出来做抽象工作而把它的产物称为“吾”或“我”的“我们中每一个”，到底是什么。因为这个特性不会自己把自己抽象。泰纳说“每个人”，意思是指带有它的记忆与占有倾向的现在“判断思想”，可是他没有说得够清楚，弄到幻想整串思想，整条“木板”，是反省的心理学家。
詹姆斯•穆勒将记忆定义为一串由对于我过去自我之观念起至对于我现在自我之观念止之相联观念，随后就把我的自我定义为被记忆认为第一观念与最后观念其中有不断的联系之一串观念。先后的相联观念“好像融合到意识的单一点内”。约翰•穆勒，注释这一段说：于它。 可是我们不可以从两边出发。至少必须承认这样做，我们不能解释任何一边。我们只是指出两件根本相同；我对于在某一天爬上斯岂陀的回忆，与我觉得我就是那一天爬斯岂陀的那个人这种意识，只是对同一事实的两种说法：这一件事 实，心理学还不能将它化为更基本的元素。在分析复杂的意识现象的过程中，我们 一定会来到最后的东西；在这里，我们似乎达到了两个初看像应该被称为最后存在的元素。第一，有事实与对事实的思想两者之间的分别：这一个分别，我们就过去认出的，就是记忆，而就将来看出的，就是期望；可是，无论是哪一个，除了它存在之外，我们不能对它做任何说明。 第二，此外，由于相信 我此刻的观念是由前此的感觉而来……更深信这个感觉 是我自己的；它是发生于我自身上的。换言之，我觉得一长串先后不断的过去觉态，追溯到记忆的尽头，终止于我此刻所有的感觉，一切这些觉态都由一个不可说明的联系结合着，这个联系不仅使它们与任何种仅是思想的相继或相结有分别，而且与那些同这一串觉态平行的，并且我由满意的证据相信我在我四围看见的形状同我相似的别人每个也有的一串串的先后觉态有分别。这一串的先后觉态，即我所谓我对过去的记忆，就是我所由以区别出我的自我的工具。我自己就是有那一串觉态的人，并且，除了我有这些觉态之外，我对我自己，由直接知识知道的并没有其他。可是，在这一串的一切部分之间有个某种的连锁，这个连锁使我说：这些觉态是属于前后全时间是同一个人的那个人（照我们的说法，这个连锁是这些觉态的温热性以及它们与此刻实际觉得的中心的精种自我，的相似）并且是与有那些平行的一串一串的觉态中的任何一串的那些人不同的一个人。在我看来，这个连锁构成了我的自我。我以为这个问题必须停在这里，一直到有个心理学家比前此的任何一个更能够指出可以作更进一步的分 析的方法为止。”
我们自己对这个分析再进一步的成功如何，必须让读者去判断。我们所作的各种分 别都是进一步分析的企图之各部分。约翰•穆勒自己，在一段后来的文字中，不仅在分 析方面没有进展，而且似乎退到险些就是灵魂的东西。他说：“认识一个感觉 记得它是曾经从前觉过的——这项事实，是记忆之最简单的并最基本的事实：并且将现在意识与它所提醒的过去意识相结的那个不可解释的联系，是我以为人们所能得到的最近似于对自我的积极概念之作用。我认为毫无疑义，这个联系含有实在性，同感觉自身一样实在，并非只是思想律的产物而没有事实与之相当的东西。这个原来的元素我们除了它自己特有的名字之外，不能给它任何名字而不隐含着错误的或无根的理论；这个元素就是自我。按这种性质论，我认自我，我的心有一种与永久可能性那种实际存在不同的实在性 我认为物质只有永久可能那种实在性。我们不得不觉察到这一串的每一部分与其余部分有个共同的作用连锁着，这个共同的作用不是觉态，正如觉态的先后相续并不是觉态一样；并且因为在第一与第二同样，在第二与在第三，在第三与在第四也同样（余仿此）的作用一定在第一与在第五十也是同一 的，所以这个共同元素是一个永久的元素。可是，除此以外，我们对于这个作用不能 再说什么，只能说到意识状态自身。只有属于，或曾属于此共同作用之觉态（或说意识）以及此作用可以再有觉态之可能性，是可以断言属于自我的事实除永久性之外，我们能说自我具有的只有上列两项积极属性。”
约翰•穆勒君惯有的哲理推究的方法，是先大胆主张得自他父亲的一个普通学说，然后对这个学说的敌方做许多细目上的让步，弄到实际等于完全放弃这个学说。在这 一例，就这些让步可以了解的范围内说，这些让步等于承认有很像灵魂的东西。这个联 络诸多觉态之“不可解释的联系”，这个“共同的东西”，把觉态连锁在一起而又不是来来去去的觉态，乃是我们除了它的属性和它的永久之外“不能说什么”的“永久”东西，这不是形而上学的实体复活，还是什么呢？虽然我们必须敬仰穆勒的性情公平；但我们也必须对于他在这一论点上没有锐利眼光表示遗憾。归根到底，他同休谟犯了一样的过失：他以为感觉自身没有“联系”。他以为回忆的思想在诸感觉中所找到的相似性和连续性的联系不是“实在联系”，“只是思想律的产品”；并且当事思想“占有”这些感觉这件事，也不是实在联系。可是，休谟愿意承认也许毕竟没有“实在联系”，而穆勒则不情愿承认这个可能。他像任何一个经院派一样，被迫而把实在联系放在非现象的世界之中。
约翰•穆勒的让步可以认为是联想派对自我意识的叙写之确然破产——这个叙写确是以十分诚意起头，并且隐约地意识到前路，但最后看到它所愿意携带的唯一行李，即那些非识知的，不超越自己以外的“简单觉态”不适用，就极端惶惑。人必须乞求记忆，即觉态对于其外事物的知识。承认了这个，一切其他真实的东西自然会跟着来，并且不容易走入迷途。现在觉态对于过去诸觉态的知识就是它们中间的实在联系；它们的相似，它们的连续，以及一觉态之占有其他觉态，都是如此：一切这些都是实在联系，实现于每刹那的下判断的当事思想中，假如有不相关联，它也只能在此中实现。休谟和穆勒两个都隐隐说不相关联可能在此中实现，而联系则不能在此实现。可是，在自我意识这件事，联系与不相关联是处于同等地位的。假如没有其他主人以更实在的方式占有过去思想，又假如现在思想并没有比要占有它的理由更有力的要放弃它的理由，那么，现在思想占有过去思想的方式是个实在方式。可是，事实上，从来没有其他主人出来要占有我的过 去思想；并且我所见到的占有它的理由——即与现在思想相联并相似——比我所见到的否认它的理由——时间远隔——分量重得多。所以，我现在的思想对于那一串我的过去思想有充足的所有权，不仅是事实上的主人，而且是法律上的主人，是世上所能有的最实在的主人，并且一切这些无须假定任何种“不可解释的联系”，而是依照一种完全可证实 的并根据现象的方式。现在我们转到另一说，这个可以叫做超验派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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