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秋菊

厦门心理咨询-德仁心心理咨询机构:我的朋友秋菊
一九八O年,我和秋菊都不满16岁。 初三上半年,期末考试在即。题量在增加,学习很紧张。天气异常寒冷,上学路上脚踏积雪的声音格外清脆,偶尔我和秋菊也顺势路况打打跐蹓滑。秋菊和我家住前后院,一同到兰城县第十六中学上学,已经快半年了。学校距我俩家有十几里路,为了抄近道,我俩每天都要经过火车站站台,再穿过四条铁路,这是很有危险的一段路程。即使在这寒冷的严冬,我俩也坚持带饭,虽然一路走来饭盒里的饭菜全上了冻,到校后放教室的炉子上,到中午也能吃上热乎饭。
那天早上,秋菊背着饭盒和书包,手里比往日多拎了个鼓鼓的兜子,看到我就兴冲冲高举了一下手拎兜,“我娘给咱俩带了瓶苹果罐头”秋菊说。“啥?”“苹果罐头!咱俩中午吃,今天咱俩上晚自习也不能空着肚子啊,省着点饭下午下课吃。”秋菊露出难得的喜悦之情。我连连向秋菊道谢。虽然那时还小,但对于矿山的孩子来说分明知道这一瓶罐头意味着什么。秋菊的爸爸是二井掘进段段长。掘进段是井下最危险的工种,伤亡、牺牲时有发生,工资较高。那时候,当段长,工资比普通掘进工人不但高不了多少,段长下井的次数反倒更多,最危险的地方,段长得身先士卒冲锋在前。秋叔叔当段长,在我们矿是出了名的严厉,刚上班的年轻人个个都被他严厉批评过。“人命关天呐,没这样的人不行。”我爸常这样称赞秋叔叔。
在矿山,凡是从事掘进工作的家庭,妻子或多或少都会为丈夫增加补品,增加营养。我俩这瓶罐头一定是秋婶从秋叔叔的营养补品中分离给我们的。说实在的,我爸爸是井上工种,挣的少,家里孩子又多,年年拿救济,除了过年一瓶罐头姐几个分着尝尝,平常连想都别想。一路上秋菊一直拿着罐头兜,一会拎着,一会儿抱着,我也没好意思说出要拎的话。从我俩开始搭伴上学,我每天都能接到秋菊的邀请,为她唱歌,这是我最高兴的事。秋菊每天都帮我背一阵书包,我一说谢谢,她就说:“你唱歌多累呀,背那么多该没劲唱了。”所以我倒习惯了她多担当,在我心里她真像位大姐姐。火车站站台灯光渐渐明亮起来。秋菊终于放心把罐头兜交给我了。我如获至宝般将罐头抱在怀里,一时忘记了寒冷,脚步轻盈起来。秋菊瞧着我开心的样子,也憨憨地陪着我高兴。我从心里感激秋婶心疼我们,想的太周到了,她怕罐头冻坏了,用两块厚厚的毛巾紧紧将罐头瓶子包住,又用结实的细线绳系好,周周正正装在布袋里方便我们拎着,就是抱在怀里也不凉。
我俩向站台南北 认真瞭望,确定没有行进的火车,马上快步前进。这本是每天必走的路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能是由于我紧紧地抱着罐头兜子,影响了身体的平衡和矫健,我在通过第三条铁路时,右脚步伐不够,一下被铁道绊倒,我重重地摔倒在铁道上,头一下撞到了坚砾的石头子上,捧着的罐头闷闷地“噗”的一声,我知道,我俩的罐头餐成了泡影,眼泪合着头上流出的血混合着流淌下来。我没有害怕,也感觉不出哪里疼痛,我只是打心里心疼那瓶罐头,我情不自禁像小孩子一样低声痛哭起来,含糊不清地念叼着“罐头,罐头…打了…”秋菊一边安慰我一边双手来扶我。我哭成泪人似的,一手用力撑着路基,一手死死地抱着已跌破的罐头兜子想爬起来,这才觉得腰以下钻心地疼,刚才跌倒时腰横在了铁轨上。我俩立刻慌乱起来,这个点儿,马上就会有一趟货车从第二车道经过,我们应马上远离第三车道,不然会非常危险。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秋菊一把夺过我紧紧抱着的罐头兜一扬手远远地抛出,她那两条黑亮的大辫子随着她纤长的手臂高高飘扬,她回旋的手臂和舞蹈的辫子同时抚落在我的身上,飞扬的辫梢飞舞着让我眼花缭乱,面部有轻微的痛.秋菊的两条手臂分别托住我的脖子,搂住我的腰,稳稳地把我抱在怀里。我看到秋菊坚毅的眼神,紧闭的嘴唇,她那红红的脸庞和那鲜红的棠绒外衣在冉冉升起的旭日和微亮灯光的辉映下像团燃烧的火焰映红了寒冬的黎明……
作者:钟原
关注心灵健康(预约) 0592—5515516
关注心理健康(团体辅导)15305020431
心理官方网: http://www.xmxljg.com
企业微博网: http://e.weibo.com/xmxljg
企业博客网: http://blog.sina.com.cn/xmxljg
机构地址:厦门思明区嘉禾路337号中关委大厦1108室
温馨提醒:为了保护当事人隐私,本版案例细节均经过处理,请不要对号入座。